让人心疼的古镇

更新时间:2024-04-28

皤滩古街我们从石桅岩,经过芙蓉镇,清江镇,走雁荡高速公路,一路来到仙居,为了去看看江南保存得最完整,最真实的龙形古街-皤滩古镇。

仙居是台州最小的一个县,曾听人说是个“穷乡僻壤”的地方,晚上六七点,当我们的车子开进仙居时,居然是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,卖羊肉串的,卖糖葫芦,卖手首饰挂件的,卖床上用品的。。。。。。应有尽有,虽不能说是现代都市,但绝对是个紧跟着时代走的热闹小镇。

百闻还是不如一见!

老周说,到一个地方要偿当地的特色菜最好去吃大排挡,我们便找了家路边最大的,味道很好,都说淑女只吃猫食,可我一个人就吃得是老周的两倍,因为他常顾着给我们讲故事而忘了吃菜。

在仙居找了个旅馆,干净,便宜,还不错!

第二天早上传来噩讯,小曹公务繁忙,开车打道回府了。我和冰儿一阵心酸,可怜两条腿要吃苦了。还好仙居到皤滩不远,到了皤滩,每人喝了一碗稀饭,吃了一个葱油大饼,开始进军古街了。

这是一条真正的老街,一走进去便如同一头栽进另一个世界。路是碎石铺的,有花纹,年代久了,石头圆圆光光的,两旁是一溜店铺,店铺上面是排门,下面是石头砌成的柜台,从遗留的字迹来看,有杂货店、陶瓷店、药铺、染坊、布庄,和盐铺。

听说这条古街是因为盐才兴旺起来的。

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,那时候皤滩是五溪交汇处,船开到皤滩就不能前行了,浙南的盐商们要运盐到浙中,浙西去做生意,只能先开船到皤滩上岸,再请挑夫们挑往各地去卖,所以皤滩是中转中心,自然就繁荣起来。

不过,皤滩却又因盐而衰了。

当便捷的公路出现后,运盐船和挑盐工就失业了,皤滩的几大盐铺也相继关了门,古镇便也沉寂了。

听起来如同一首嘎然而止的曲子,让人觉得难受。

我们走了一段路,空空寂寂的,偶尔有一两个鸡皮鹤发的老人坐在门口,几乎看不见年轻人的影子,因为他们都搬到外面的新屋去住了,老人们的青春都留在这里了,便舍不得离开!

皤滩的繁荣当然是看不见了,能看见的只是繁荣留下的痕迹。

主街上的的楼房倒是挺宽敞高大,而且门前大都有三、四个台阶,排门已经歪歪斜斜,排是排上了,还是露出缝缝隙隙,排门下是石头砌成的柜台,上面空空如也,在微风有点凄凉。这些老房子都紧紧靠着,有的已是斑斑驳驳,摇摇欲坠。

这古街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,赤裸裸的向人表白它的衰落。

这是种凄凉的真实,却又是那么珍贵!

古街除了店铺外,还有不少书香门第,何氏里门堂便是其中一个比较有名的,它是一个大天井套几个小天井,厢房连闺房,后花园通船埠的典型的江南民居,其地域代表性似乎不亚于北京的四合院。

穿过天井,正南就是官报厅,官报,是当时官府为高中举人或进士的主人送的捷报,相当于今天的录取通知书,但因为两年前的一场火灾,贴满捷报的中堂,一半已成废墟,我掂起脚扒在墙上看了半天,才看清有一张说是某个何氏的子孙中了进士第四名。很想向主人多了解一些情况,可现住的好几户人家都是在此租房的外乡人,主人早搬到外面住去了。

穿过厅堂,过边门,有个后花园,西南边有一座何氏读书堂,奇怪的是这书堂里居然有一口千年古井,井摆在屋里头,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,而且这是口方井,很大,台阶式往下,老周是见过世面的人,一见这井也说不简单。

井的旁边,是小姐的闺房,房梁朝下雕饰着12条形态各异的鱼,寓意为“月月有余”,听现住在何氏里门堂的人说,这根梁能随天气变换色泽,人称“变色梁”。对木头的性能我不了解,所以也不知道这梁是不是真的会变色,但梁柱上的雕刻确实精美绝伦,拍些照片绝对有价值。

比何氏里门堂更有名的是开张于明清时期,至今保存完好的妓院-春花楼。春花楼位于皤滩最繁华的地段,门前竖着一块招牌写着“色赛春花”,像是今天的广告牌,是不是告诉人们这里的小姐容貌秀美,赛过春天盛开的花朵楼里有30多间房,三个天井,一个后花园。正堂屋檐下的地面上,用鹅卵石镶嵌成许多纹样,有铜钿,有花,冰儿的想像力丰富,说这铜钿是指钱,花是指姑娘,所以这些纹样暗示,到这里来的有钱人就会得到姑娘的心,听上去也有点像。

我对青楼女子倒是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,一半欢喜一半怜悯,因为青楼女子的特殊身份使得她们必须学会棋琴书画,咏诗吟唱,那样的女子通常比普通女子更来得动人,像董小婉,陈圆圆,柳如是等,都是名妓,却又都是绝代佳人。

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,但真正的才女,男人还是喜欢的吧!当然只要不是太桀骜不驯。

经过胡公殿,进去看了一下,场子里放的登子长得出奇,有两个坐在登子上面发呆,我们蹋着木板楼梯上了看台,扶手的栏杆已经是斑斓不堪,看来这戏台的年代也很久远了。

皤滩还有一绝的便是“没骨花灯”,古街时有户人家便祖传了这项工艺,我们赶到他们家时主人正准备关门出去,见我们来了又客气的开门开灯让我们看。灯个个造型别致,色泽艳丽,灯纸上都是手工用绣花针剌成各种花纹图案,灯光从这些针孔泻出来,柔和、温馨,美丽异常,最特别是灯周身都没有骨架,是制作者算计着角度,依着形状,沿着边粘上去的,我用手抓抓捏捏,挺结实,真是不得不佩服其工艺的精湛与独特。主人介绍说,制作一盏灯要经过绘图、粘贴、烫纸、剪样、装订、凿花、拷背、刺绣、竖灯、装饰等十道主要工序,听起来着实吓人,怪不得会在巴拿马博览会上获金奖,这么做工复杂又精美东西拿到国外去,老外除了惊叹和“great”,还能说什么呢

从一片灯的海洋里走出来,外面又是一条寂静的街道。

和周庄,同里不一样,皤滩是一个失落的古镇,失落得让人心疼,却更让人感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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